□昌吉州第二中学八年级(12)班 李凯阳
我家祖宅屋后有个很大的园子,祖父管他叫百花园。周围用围墙围着,与公路上的熙来攘往、喧闹沸腾隔绝,它是我童年时的乐园。
不必说清纯的茉莉、妩媚的玫瑰、高冷的菊花,也不必说柳树对着小渠梳妆,榆树支起胳膊为燕子一家遮风挡雨,单是这柳树根一带,就有无限乐趣。蚂蚁在这儿建城市,屎壳郎在这儿推保龄球,螳螂在这儿舞刀弄枪。
曾几何时,我还有幸参与过黑、红蚂蚁间的部落冲突。事情是这样的,百花园中有一片油菜花地,每逢春日,阳光照在地里,好似一片金色的海洋。黑蚂蚁就在这儿“放牧”,当然,它们放牧的不是会咩咩叫的羊,而是蚜虫。蚜虫通过吃叶子来生长,而它们的分泌物含有丰富的糖,能为蚂蚁提供营养,所以蚂蚁就为蚜虫提供安全的生产场地,这是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。言归正传,黑蚂蚁正在叶子上惬意地放牧,殊不知红蚂蚁正躲在一旁虎视眈眈。原来,红蚂蚁眼红黑蚂蚁的牧羊。红蚂蚁蠢蠢欲动,黑蚂蚁发现了端倪,立即纠集了一大群兵蚁,并让工蚁叼着蚜虫井然有序地撤退。红蚂蚁眼见事情败露,便冲上前去,同黑蚂蚁厮打在一起。因为个头太小,黑蚂蚁渐渐落了下风。我于心不忍,伸手晃动枝叶,将一些红蚂蚁甩了下去。但那黑蚂蚁竟不识好歹,想要爬到手上咬我。我不禁勃然大怒,甩掉手上的蚂蚁,摇晃油菜花。花叶上无论蚂蚁还是蚜虫,都无一幸免。我还不解气,对着那片狼藉不停地咒骂。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咆哮:“小兔崽子,你在干吗?”我扭头望去,只见外祖父提着一把扫帚,怒目圆睁。我心里暗叫不好,拔腿就跑。身后传来一声怒吼:“小兔崽子,你给我等着!”
不知不觉,我已年满六岁,该去念小学了。那年,我们举家从五工台镇迁到县城,百花园也被一把大锁无情地锁住,里面的花花草草也和我的童年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了。
县城里的这套房子在一楼,离学校很近。它也有一个后院,但远不如百花园阔气。院内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昆虫,只是千篇一律的绿色植物。屋内布局简单,陈设普通,挑不出什么特别之处,但它却是我六年小学生涯中最幸福、最温暖的港湾。
如果说百花园带给我自由,县城里的房子带给我温暖,那么四新屋带给我的莫过于震撼了。四新屋是我上中学时生活的地方,在昌吉市区,四新是我给它起的名字,顾名思义,就是有四个新奇的特点:名字新,高度新,人物新,功能新。
名字新是因为这个小区的名字带“新”。“春晖新居”,这个名字如同一首优美的诗,注入了我对美好未来的期盼。
高度新是因为它是我迄今为止住过最高的房子。正如那首古诗所说:“危楼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。不敢高声语,恐惊天上人。”站在窗边俯瞰窗外风景,颇有种“一览众山小”的豪迈。站在楼下,一排排高楼像一株株参天大树,将天际线推向新的高度。
人物新是因为这里的居民不再局限于单一的职业,而是涵盖了各行各业。住进高楼并不意味着情感的疏离,反而因为紧密的空间布局和频繁的接触,让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们有了更多的交流机会,建立起更加深厚的感情纽带。
记得刚搬进新家不久,我和妈妈正在费劲地组装家具时,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。开门一看,原来是住在隔壁的李阿姨。她热情地帮我们一起完成了家具安装。那一刻,我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
每天早晨,我会在电梯间遇见匆匆赶去上班的大人们,晚上则是归巢休息的邻居们。尽管大家各自忙碌,但都会相互点头微笑,道一声“你好”或“早安”。这种看似平常的问候,却让高楼里的生活充满了温度。
走进我的四新居,扑面而来的是科技带来的便捷与舒适。客厅中央挂着一台超薄的智能电视,不仅能观看各类节目,还能视频通话,在线学习,甚至语音控制开关机和切换频道,仿佛拥有了神奇的魔法。每当我沉浸在习题的世界时,只需轻轻呼唤一声“小度小度,播放古典音乐”,瞬间,悠扬的旋律就会流淌在整个房间,帮助我静心思考。从智能门锁到远程操控的智能家居系统,再到节能环保的建筑设计,一键开启的空调,自动调节的照明,这些曾经只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场景,如今就在我的身边,家乡的发展令我惊叹。
孩提时生长在一片被大自然恩赐的乐园——百花园,那里的一切像一幅生动的田园画卷,淳朴而宁静。尽管怀念在百花园度过的无忧时光,但我同样欣然接受并欣赏着家乡向现代都市转型的过程。从百花园到高楼的转变,是我个人成长历程中不可磨灭的记忆。
家乡的变迁,恰似一首未完待续的诗歌,我愿做那忠实的记录者,以理想抱负为笔,以勤奋学习为墨,描绘出更加绚丽多彩的明天。家乡,你的昨天我未曾错过,你的今天我热烈参与,你的明天我将继续努力,为你写下更美的诗篇!
指导老师:王雪琴(该作品获“辉煌70年 壮丽新昌吉”征文中学组二等奖)